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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去年今天，她的病人没能下手术台，她想起外婆在手术室外泣不成声。

&esp;&esp;顾清淮就是在那个瞬间出现，说要带她去过生日。

&esp;&esp;他拍的照片可真丑，现在想想，大概是在户籍科给人拍身份证练出的技能。

&esp;&esp;钟意想笑又想哭，寒冷冬夜裹紧围巾。

&esp;&esp;耳边颈侧都湿润，是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esp;&esp;来不及仰头去看，南野人高马大小跑几步到她身边：“冻死了！快回家吃饭了！”

&esp;&esp;南野上班的时间很是凑巧，刚好有老领导退休家属院的房屋出租，他索性租了下来。

&esp;&esp;一是考虑到钟意一个女孩自己住不安全，二是考虑到爸爸妈妈来市里能有地方暂住。

&esp;&esp;顾清淮701，南野702。

&esp;&esp;她从住在他家的房客，变成他的邻居，却再也没有见过他人，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esp;&esp;爸妈从城郊小镇赶来，蛋糕蜡烛点起，全家人都在等着给她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

&esp;&esp;钟意笑得眼睛弯弯：“谢谢爸爸妈妈弟弟！”

&esp;&esp;小寿星的王冠戴在发顶，钟意在暖黄烛光中，闭上眼睛。

&esp;&esp;无边黑暗里，时间空间短暂凝滞，顾清淮温温柔柔看着她：钟意，不要因为任何人哭。

&esp;&esp;她的眼睫湿润鼻腔泛酸，忍哭忍到整个人都委屈，唇瓣紧紧抿成一线。

&esp;&esp;神明在上。

&esp;&esp;我不要在别人的身上看到他的眼睛他的心脏。

&esp;&esp;我只要他平平安安归来。

&esp;&esp;我只要他。

&esp;&esp;钟意吹灭蜡烛，眼前光亮消失。

&esp;&esp;她很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现在切蛋糕啦！”

&esp;&esp;八寸的蛋糕，被切成五份，吃掉四份，还剩一份。

&esp;&esp;就好像她想念的人只是短暂出门，很快就会回来。

&esp;&esp;-

&esp;&esp;毒枭行动，是在这一年除夕，在中国、家家户户团圆吃年夜饭的日子。

&esp;&esp;春晚在晚上八点准时拉开帷幕，钟意依偎在妈妈身边，窗外万家灯火亮起。

&esp;&esp;她忍不住去想那个消失好久的人，想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冷不冷，有没有吃上一口热饭。

&esp;&esp;肯定没有，因为他说话从来都不算数。

&esp;&esp;对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唯独忘记自己。

&esp;&esp;顾清淮日日夜夜枕戈待旦精神高度紧张，已经不在乎今夕何夕。

&esp;&esp;他看到一张照片。

&esp;&esp;照片里的人警服笔挺，那个时候的他还很年轻，鬓角没有白发，目光坚定锐利。

&esp;&esp;是秦钊叔叔。

&esp;&esp;照片被毒贩挂在靶子正中，子弹从秦钊额头正中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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