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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餐二（第1页）

晓晓那天在坤嫂的杂屋与桃红、柳萌黄莉谈得很晚，桃红很高兴，弄了一支高粱酒，加上坤嫂做出地道的家乡菜，菜香动人心脾，酒醇醉人心神。谈兴被助得飞扬。他本不想这么喝酒的，但盛情难却，他看桃红那么兴奋，也就不知深浅地灌下去一杯又一杯，弄得深思控制不住，身子也有些飘飘荡荡，他感觉到脸上**辣的，他知道在这几位女性面前肯定是面若桃花了。

他知道桃红的姐妹们，桃红加这是两位就是核心了。那个李平显然是温柔一流，小燕子肯定是没完全长成的小丫头。桃红的身世让他流泪让他感叹，这两位是不是也有非同寻常的故事呢？他见坤嫂不断使眼色往他身上又往桃红身上瞟，仿佛要用编织一根红线把他和桃红搓在一起，而柳萌黄莉又对了桃红挤眉弄眼，互相耳语了几句两个人开怀大笑，别人不知她们说什么了，但是桃红的脸更红了。

他不想把话题引向这方向，他心中的伤和痛此时一定要掩盖起来。全身心地投向事业中去。他剜着柳萌和黄莉说：“桃红的身世让我难过，说实话，我是个男人，轻易不流泪的，但是结果还是止不住流了泪，笑话了。”

“这倒不笑话，桃红姐的故事谁第一次听都会流泪的。不落泪就是铁石心肠。或是上天掉下来的异类了”柳萌喝了酒，不客气滴笑话他。

“你倒真像个异类！”黄莉比柳萌矮胖些，看起来身子沉稳的，出口却不客气。大约也是酒功，“你光知道她的故事，不知道她在厂里的情形。她可是我们厂的大美人，她的顶头上司工长要追她，那个说是老板的弟弟的花花公子要追她，一起来的老乡也要追她。唉，我们可怜的桃红姐哪有闲工夫谈恋爱，那个老乡伤心地走了，工长就报复他，花花公子也刁难她。这样大美人成了沉重的负担，要承担那些欺负，再也不敢随便接触男人了。你不是个天上掉下来的异类，怎么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们桃红姐的心，我从来没见她这么开心！”这黄莉张口噼里啪啦地来了这么一大段。

“是呀，是呀！”柳萌赞同地说，：我一进来就奇怪透了。桃红姐什么时候变了，这么开心，真是面若桃花啊。

“不要说，我看挺般配的。”坤送有点像桃红的母亲般，怕是桃红出什么事，她开这么个小饭店，生意挺好，见的人也就多。老是坏消息，都是农村里来的女孩子，贪图高贵和好处，跟了那些白脸的干部或是花花公子类，最后是被玩弄了，又被抛弃了。打官司又打不过，有的索性就进发廊当了小姐，有的不知道走到哪个城市去，甚至有的跳了河上了吊。偏偏桃红又长得这么个好模样，她真是像个母亲般为桃红悬着心，见桃红跟个男人进来，她剜着好一阵端详，觉得气质挺好，又透着诚实，又是家乡人，她心里真像大热天喝凉水爽透了。

晓晓看这样下去不利，端着杯子说：“今天与坤嫂两个妹妹初次见面就这么高看我，没说的，我干了这杯。”说完一饮而尽又说：“几位说的话我都铭刻在心，桃红永远是我的妹妹，有我这个哥哥在，谁敢欺负她，到时你们会看到我厉害。但今天我想说另一个话题，你看我们从乡下来，吃苦耐劳，技术又好，为何收入这么低，而那些什么也不会的公子却拥有这么多，还欺男霸女无所不为，这是什么道理？”他说完，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这问题简单，他们有钱吧！”黄莉说。

“厂是他们的，我们是来打工的，这个问题我们其实想了很久，虽然有点劳动力太多了，许多农村的人一窝蜂地出来了，供过于求，他们就敢把工资压得低了又低。反正你不干有人干，这挺无奈的。”柳萌沉思着说。

“柳萌妹妹原来干过些什么工作？”他感觉着柳萌的问题有深度，应该接触过工业类的。

“她呀，也是不得已才出来的，她姨妈在县城，她曾投奔姨妈，在一个街道工厂干过，干得也不错，那些大妈都让她做负责人呢！”

“后来怎么又不做了？”

“不说了，都是难堪伤心事。”

“唉！”黄莉叹一声说“反正我们这一摊子都是穷苦伤心人，呆不下去了才出来的。柳萌姐姐是个聪明人，但父亲是个聋子，母亲是个哑巴。她和弟弟从小受人欺负。家里只有一间屋，弟弟大了，父母又还是壮年，那种难堪你想得到的。”

这种事他当然很清楚。同一间房，壮年的父母难免要做夫妻动作，儿女大了，那种难堪是难以言说的。特别是女孩子。但她投奔了姨妈不是很好吗？所以他说“投奔了姨妈在街道工厂不挺好的？”

“人要遭难，总会碰上事的。”桃红剜着柳萌怜惜地说。“干得好好的，偏她姨夫不知那个神经不正常，有事没事总盯着她看，有时还看得发呆，这姨妈觉得不正常，好好的家庭竟然为此时时吵架，这姨妈也变得冷言冷语起来，你说一个姑娘家能呆下去吗？”

“这也奇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外甥女，是女孩子又是晚辈，老盯着看，这是什么毛病，怕是神经出了问题！

“怪事多了去了，不能解释的事也太多了。”黄莉议论似的感慨说：“我那个地方去年一个知识青年办了个菜叶场，有个女知青长得挺好的，被我那个生产大队民兵营长盯上要谈恋爱，那个女知青不同意，追到后来，就在一个山旮旯要做那些事，那女知青清醒也顽强地反抗，虽然她是知青，强奸知青就是判了死刑的都有，但这民兵营长着了魔一样，到底糟蹋了人家，后来这样，差点毙掉了，还是那受害人见他家只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反过来求了请，判了二十年。二十年呀，要做二十年牢，你说这种事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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