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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李平vs小燕子（第1页）

他和桃红接触日久，也更加熟悉、了解桃红，更感受到这姑娘天生是这种时空环境下闯天下打天下的人才。她刻苦隐忍，坚韧不拔，有那么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志力。她的聪明又可以说强化为一种精明。虽说由于文化层次不高视野不大，但在具体事项上看得很准而且善于处理，能妥帖地解决自己周边的种种复杂或尖锐的关系。只是中路那句话“红颜命苦”。在打工妹中，虽大都受些苦或欺负，但还能过得去。因为宏观上比那个封闭的农业中的状态要好得多，但桃红偏找了长得漂亮的罪。工作的同事、相亲求爱什么的，她都能应付，做到了既不伤害又巧妙地拒绝，除了个别伤心地“逃走”，倒没出什么乱子。最恐怖的当然是权贵一类，以为天生高贵，打工妹可以玩弄于掌骨之间。任其所为。那工长的舅父是工厂的重要股东，以为工厂就是他家的，死缠烂打赖着要跟桃红贪恋爱，桃红知道他已经有个凶悍的老婆，她就是他舅父的女儿，即使他没老婆桃红也绝不会和这种依托权贵自己整天无所事事的男人谈什么恋爱。不谈已经麻烦又惹来那个凶悍的夫人，说桃红勾引她夫人，要找桃红算账。桃红想要走，无非是找另一家工厂，她这样的熟悉技术工找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但那个花花公子出现了，他管着供销社，他父亲才是厂里真正的大股东，他压着那工长，不准他纠缠桃红。但真可谓前门拒狼后院入虎。花花公子更加猛烈地进攻，她清楚地知道这家伙虽未成婚，但他的家人是不会允许他娶个打工妹的，而且她这个打工妹也并未看上他什么的。他从他的行为上更自动了他的爱是作假，想的是把她作为发泄对象，作玩物。他只是时不时想引诱她单独去他公寓或往偏僻丶山旮旯，其目的昭然若揭。这种纯粹以性为目标的u恋爱找到多次拒绝后就演化为恨，花花公子原形毕露，居然和那工长狼狈为奸，想压迫引诱她进那种娱乐场所，他们大约想那样可以花几个臭钱随便就占有了她。

桃红孤注一掷，想反正不敢走人。他直接报告到经理那里，经理是个留洋的工商管理学收拾，倒珍惜桃红这样的熟练技术工，不但通过花花公子的父亲调走了花花公子，又把工长的职撤了。这样桃红才留了下来。

桃红虽然用自己的机智摆平了纠缠，但经济上的始终太难。等于一份工资要养家里两个病人的开销。一旦遭到刁难扣除，两个病人就要断药什么的。她常常是咸菜稀饭一顿，常常以泪洗面，常常愁眉苦脸，蹙眉西施。

而且几个要好的姐妹要帮他他不忍心要她们的钱，除了柳萌上次叙述过，父母一个聋一个哑，一个弟弟要读书。黄莉是父亲因为是单传一味要生儿子，八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黄莉最清楚。几姐妹共穿一条裤子是常事，人家的孩子到稻田沟里捉鱼摸虾盘泥鳅，又了收获兴冲冲地弄了青嫩烧红了菜油一炸一闷，那个香味闻到都想流口水，大人酌上两杯酒，孩子妇女能吃下去三大碗饭，那时节口福食欲自然是最大的享受。可他们的鱼虾泥鳅却不准吃。要弄到市场上卖了好挽回油盐酱醋火柴蜡烛等必需品。还有因素就是家里缺粮，青椒炒鱼虾，意味着每个孩子都要多次一碗饭，加上大人等于多次下去十碗饭，加起来就不得了了。可是隔壁家的叔叔常常是青椒炒鱼虾，香气逼人，她父亲只好把门窗都关死，但味道是管不住的，结果几个弟弟闻着那香味也能多吃下去一碗饭，她父亲便表示抗议，隔壁那个杖叔也是个火爆脾气，两个人大吵一架，吵架的缘由奇特，传的更为奇怪。黄莉姐妹也就有了名，因为别的村人问则是闺女时，人家就会代为回答:就是因为闻到青椒炒鱼虾多吃了饭吵架的那个秋叔的女儿。因为子女多，没到读书时候这黄莉的父亲秋叔都不愿意送孩子去上学，尽管学费很少，但是秋叔的送不起。他有个理由，成了他许多人都知道而不流传的口头禅:“来自要识得那几个字煮汤吃咯!”所以本地生产队一旦孩子读书成绩不好，或者孩子调皮捣蛋不去读书了，就借用这句话:“不读就放了吧，秋叔的俗话，老子要那几个字煮汤喝。|”黄莉后来就出来打工了。第一个月的工资除吃饭的钱都寄回去，一个要求，让妹妹弟弟上学。

李平看起来嘻嘻哈哈没肝没肺的，但只要说到她母亲，她的脸色顷刻就会由晴转阴以至乌云密布潸然泪下。她爱她的母亲，更加伤感同情母亲的命运。她有时甚至以为应该建立女人的统一战线，因为命运对女人太不公平了。她母亲和许许多多的村落女工一样，才十八岁就经人介绍嫁给了父亲，当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参军走了。以后她从未见过父亲，她几岁时候就能感受到母亲的痛苦和心病。常常一个人偷偷地哭泣。那一年，她记忆中是三年困难时期，这是以后书面语的说法，那时的老百姓可以说是过苦日子的那些年头。甚而至于后来开忆苦思甜的阶级教育大会，要诉阶级之苦时，都诉起了那些年的苦。那一年，母亲把安顿在奶奶家就出门了。三天以后回到家，她幼小的心灵感受到那种抽泣的力度，不是伤心极了的人是不会有那种哭泣的。她心灵深处感受到母亲走到了生命的边缘，感觉到母亲会出事。那天她在外面溪水里和同伴捉螃蟹，心里突然一阵悸动，扯得心都是痛的。她无意之中仿佛感觉有人在说“出事了!”就丢下同伴们做主水里几只小螃蟹拼命往家里跑。推开门见到母亲自己用绳子把自己悬在梁上。她哭喊着妈妈妈妈，又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叔叔婶婶们一起努力把她母亲从梁上救了下来，试试鼻子还有点气，送到医院活了下来。那世界，她抱着母亲大放悲声，说妈妈呀妈妈!里没有了那个男人还有女儿呀!里怎么能丢下女儿自己走了!你要知道女儿失去了母亲还能活下去吗?妈妈呀妈妈。女儿今生今世都要为母亲活着，妈妈也要为女儿，再难也要活下去呀!母女俩抱头痛哭，母亲抽抽泣泣地说，是妈妈错了，妈妈从此要为为为你而活，再难再苦也也要为你活活下去。为你我的乖女儿。

从此她们相依为命，一晃走过了十几年。母亲由于精神不好，身体也慢慢不行了。支气管炎逐渐化为了肺炎，随着年龄的增长，日趋严重。李平本来不想出来打工，她要陪伴母亲，照顾母亲。但是母亲劝她说，她是一种慢性病，这么一个乡村陪着也没有什么用。打工今后有了出息，送到大医院好好诊断治疗，或许还有希望。她就出来打工了。打工的目的就是赚钱。把母亲送到大医院去。所以她从不随便花一分钱，而是把钱存起来，为你母亲治病。

还有小燕子，家境本来不错的，她父亲是小学教师，在那种条件下的乡村中，家庭成员有个人领一份国家工资，那家庭也就成为了经济上的上等家庭。因为有个“活用”天天出工的时候都想到每个月能领几十块钱的工资，那种倾慕和向往，是以后的人们无法理解的。但小燕子的父亲管教特别严厉，他以为人才是打出来的，而且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仁义和才干都是需要高压的。于是成绩下降要打，作业完成得不好要打，跟同学吵了架也要打。本来女儿越长越高了，她要改变一下教育方式了，但这老夫子中了毒上了瘾似的，还是打。小燕子在乡亲们心目中竟然没面子了。加上又有了打工潮，所以跟了打工潮就逃走了!在碰碰撞撞中遇到了桃红姐妹，她真心地把她当成自己亲姐妹。他们也很疼爱这个小妹妹，给车间求了情，弄了一份打扫卫生整理工装的工作。桃红姐妹们也曾经劝她回去读书，说父亲管教是为她好，但小燕子坚持不回，也只好作罢。商议着等到形式好了，送她去技术学校。

晓晓走在龙州岛上的羊肠小道。风特别清爽。特别轻盈。晴空下的龙州岛也显示出它迷人的风采。海水冲击石壁的哗哗声与威风轻抚松林的低沉的松涛声，组成特有的龙州岛曲。几样人的意志又迷醉人的心魄。“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风轻月圆的美丽在心中。何况又何必去折腰啊?“竞折腰”说的轻巧，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痛苦的深渊总是一个轮回!他突然发现一株松鼠鱼家乡的凝重的杨梅树，清脆的小小的杨梅缀在丛丛的叶片中，青梅，使他口中马上酸而滋味出，望梅止渴的另一句话是:画饼充饥。大人杨象堆满怀地画了一张大饼以为可以全家充饥，却演出了桃红姐妹们的历史惨象。“曲终不见人，江山数峰青”这已经太深邃了，让人感叹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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