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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川芎（第2页）

阮文卓听见阮如玉焦急的声音，面上一凛，却也没说什么，他丢下韩仕昌，俯身探了探萧景衍的脉象，眉头不自觉紧锁，“他——”

阮如玉急道，“他怎么了？”

萧景衍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痛楚都压在了心底，他若无其事地抽回手来，对阮文卓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牵动旧伤，咳了几口血罢了。”

阮文卓打量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阮如玉试探道，“阿兄？”

“嗯。”阮文卓挪开目光，“没什么大事，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阮如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抬眼看向韩仕昌，“你今日伤了裴义，这件事若是闹到御前，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不如这样，你告诉我芸娘的去向，你今日出手伤人一事，我们就不追究了，你觉得呢？”

韩仕昌扶着桌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扑了扑衣袖上沾染的灰尘，敛容道，“我说过了，我并不认识芸娘，更不知晓她的去向，阮姑娘，请你不要为难我。”

“你——”

“算了，别为难他了。”萧景衍看着韩仕昌，声音淡漠，“韩仕昌，你我之间并无恩怨，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恨我，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希望你能来裴府一趟，我解释给你听。”

“哼，裴府？”韩仕昌冷笑一声，“裴义，你就不怕我再杀你一次，这次，可没有人能护着你了。”说罢，他拢拢衣袖，抬腿出去了。

阮如玉有点着急，“阿兄，快拦住他，要不他一定会把咱们来这儿的事儿说出去的。”

“放心吧，他不会说的。”阮文卓收剑入鞘，“今日在他的地界儿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怎么还敢声张，倒是你，吱也不吱一声就跟着别人跑到芳菲楼来了，若不是我出手及时，韩仕昌岂不就真的伤到你了？”

阮如玉抿抿唇，“对不起阿兄，我不该害你担心，但我来芳菲楼是为了查案——”

“打住，无论为了什么，你都不该把自己置于险境。”阮文卓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外面帮我买些川芎，我给他止止血，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你自己小心一点啊。”

他说着，扔给她一顶黑纱帏帽，“戴上再出门。”

萧景衍见阮如玉走了，轻笑一声，“你把她支走，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你的脉息浮浮沉沉，极为不稳，我游历四境，只在一个地方遇到过你这种症候的人，那就是岭南，岭南的牂柯旧人擅用换脸秘术，但此术对人的伤害极大，即便调养好了，也一定会在人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而你身上恰恰就有这种印记。”阮文卓盯着萧景衍，“你到底是谁？”

萧景衍无所谓地笑了一笑，“沐玄，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何必还来问我？”

阮文卓眸色一动，“果然是你，萧景衍，你没有死？”

“裴义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萧景衍神色黯了黯，他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死，所以沐玄想要杀了我吗？你先不用急着否认，你方才让她去买川芎，说是要给我止血疗伤，可我记得川芎是活血行气的良药吧，你对我用此药，根本就没想让我活命。”

“萧景衍，我可以不杀你，但你最好离如玉远一点。”阮文卓顿了一顿，“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该把她搅进这些是非之中。”

“我从未想过把她卷进来，可是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沐玄，那张布条是我写的，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把她置于险境，但请你放心，我好歹也曾经是东宫的太子，在宫里找两个人护她周全我还是办得到的，至于她在外面的时候，就要拜托你了。”

“如玉是我妹妹，用不着你来拜托。”他叹了口气，“随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身子受过很多次伤，还中过很多次毒，已经经不起半点折腾了，你这么不顾惜自己，只怕活不到大仇得报的那天。”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一股甜腥骤然涌上喉咙，萧景衍掩唇咳了两声，吃力道，“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她，我不希望她担心。”

阮文卓才要说话，却听外面脚步声突然变得杂乱无章起来，中间还夹杂着阮如玉的喊声，“你要做什么？”

他大惊，抬脚踹开了门，却见川芎散落一地，娥娘手中的匕首抵在阮如玉的腰后，逼着她一步步挪了进来。

阮文卓冷眉一立，提剑便上，娥娘胆怯地躲在阮如玉身后，“别，别动手，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有话想对你们说。”

萧景衍依稀记起上次和季青还有杜锦在一块儿的女子就是她，他盯着娥娘，“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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