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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看出来了？&rdo;

&ldo;当然看出来了。谁会看不出来？一张脸像烂苹果一样。打架了吗？&rdo;

她抱着胳膊，双眼紧盯着我，慢慢地大口吞吐着香烟的烟雾。成团的烟雾，缭绕地笼罩住我，虽然她身体单薄，肺活量却不小。

&ldo;你是菊池先生吗？菊池俊彦。当然，你现在可能叫岛村圭介。&rdo;

我目不转睛，盯着这位年轻女子‐‐二十年来第一个叫我原名的人。

&ldo;我说你这位小姐，光是提问，也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呀？&rdo;

&ldo;我叫松下塔子。&rdo;

我伸出手去：&ldo;身份证。&rdo;

&ldo;嗯？你对客人也总是这样吗？&rdo;

&ldo;现在不是在&lso;停止营业&rso;中吗？你不是客人，是侵入者。&rdo;

&ldo;你倒是挺谨慎啊！看你这模样，显得傻乎乎的。&rdo;

我苦笑一声。她注视着我，也笑了，顺从地从包中拿出一张纸片，放在我伸出去的手掌上。那是上智大学的学生证，名字正是她刚才讲的，家庭住址是涩谷的上原，一九七二年一月出生，今年二十一岁。

我把学生证还给她，对她说：&ldo;也许你把我弄错成什么人了吧？&rdo;

&ldo;我没有认错人。看你现在这张笑脸就十分清楚，纯粹是飘泊不定者特有的笑容。我妈妈描绘过，她说得完全正确。你这张飘泊者的笑脸，比我妈妈形容的还绰绰有余。&rdo;

&ldo;你母亲？&rdo;

&ldo;园堂优子。我说的当然是原名。园堂，是公园的园，殿堂的堂。你还记得她吗？&rdo;

我再一次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她撅起嘴巴。

&ldo;不要那样盯着我看嘛！被男人盯几眼倒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可是，被你这种感情迟钝的人盯着看，我真想痛打你一顿！&rdo;

&ldo;你母亲，我当然记得。&rdo;我说。

&ldo;不是当然吧？能把一起生活过的女人忘掉，也不简单呀。要么就是你的夫人太多，数都数不清了。&rdo;

&ldo;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我和女人共同生活的经验只有一次。&rdo;

她在手边的烟缸中捻灭香烟，细细的手指在抽短的香烟过滤嘴连接处一折，香烟成了两段。

&ldo;我母亲和你在一起只生活了三个月，对吗？&rdo;

&ldo;是的，仅仅三个月。&rdo;

&ldo;请你摘下太阳镜！&rdo;

&ldo;为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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