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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嗯？”

&esp;&esp;“是因为你娘不许你和我好，你才不理我的吗？”

&esp;&esp;李果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启谟突然就不理他，他很委屈。

&esp;&esp;“不是。”

&esp;&esp;赵启谟抱着盆芦荟，摇着头。

&esp;&esp;他的衣服奢华漂亮，仪容整洁端庄，就是他的头发也一丝不苟梳起，没有一根凌乱。

&esp;&esp;而站在他对面的李果，穿着条裤筒高挽的裤子，裤子又肥又大，还洗得发白。上衣短小，露着大半的手臂，虽然不至于蓬头垢面，头发也仍是胡乱挽起，用根木筷当发簪。穷，寒酸。

&esp;&esp;李果没再问，他隐隐还是知道缘由，赵启谟不是学名李南橘

&esp;&esp;城西的街道，远不及城东热闹，自打跟阿七熟稔，李果不时往城东跑。他到牌坊前姜家瓷器店里玩耍，有时则是在城东大街闲逛。

&esp;&esp;姜家的瓷器店，不要十二岁的小娃儿，毕竟招的伙计，需要能搬运重物，能挑担的。再说小孩儿性子毛躁，失手摔坏物品不说，且也不懂招待贵客。

&esp;&esp;像李果这样的孩子，清闲不得，在瓷器店里，看人如何做谈生意，签契纸，可惜他是个半文盲，也只是学到点皮毛。

&esp;&esp;城东大街的生意，五花八门，李果走走看看，看人交易，听人吆喝。

&esp;&esp;夏日，光城东大街，就有四五个卖香饮子（饮料）的小贩，尤其以真珠楼前那家生意最为红火。

&esp;&esp;真珠楼，是城东巨富营建的酒肆，巍峨奢华，为城东壮景。此楼楼前开阔，对街树木成片，阴凉消暑，夏日聚集无数乘凉的人群，引来众多小贩。

&esp;&esp;真珠楼前香饮子，出售冰凉的各款果汁，无论你是要蜜水，杨梅汤，西瓜汁统统都有。

&esp;&esp;这类摊子，李果从来消费不起，他渴了喝井水。夏日，井水也很冰凉，消暑。

&esp;&esp;然而这摊饮子铺生意实在好得咋舌，李果连续数日站在人家竹伞下围观，还曾过去问人家要不要伙计。

&esp;&esp;自然是不要的，每家饮子的制作方法都不大同，自然不肯外传。

&esp;&esp;如果实在再找不着活干，李果只能去他大伯李大昆的酒楼帮忙，这是令人沮丧的事。

&esp;&esp;饮子不知道如何制作，然而夏日卖卖西瓜倒是不难，只是所挣微薄。

&esp;&esp;胡乱想这些事，李果往城东大门走去，出城门前往海港。

&esp;&esp;果娘在孙家仓库一侧的厨房里烧饭，给搬运货物的脚力准备吃食。

&esp;&esp;这些在海港干活的脚力，年轻力壮，轻易能扛起一大麻袋的货物。

&esp;&esp;李果进厨房，看到果妹在摘菜叶子，凑过去帮忙。果娘在灶前烧水，见李果过来，也只是瞥上一眼，又安心去忙碌。

&esp;&esp;这孩子懂事勤快，果娘还放心。

&esp;&esp;“我跟柳账房问有没有活儿给你做，柳账房说要识字的。”

&esp;&esp;果娘往灶里加柴，话语平缓。

&esp;&esp;“娘是没能力供你读书，要不你聪明着呢，怎么会比别人的孩子差。”

&esp;&esp;李果闷声听着，将摘下的蔬菜叶子抱到篮筐里。

&esp;&esp;在城东，李果问过很多铺子，不管是卖陶瓷卖真珠（珍珠）卖茶叶卖丝绸香药的，都要识字的伙计。

&esp;&esp;身为白丁，也只能干跑堂，脚夫，仆役，水手，窑工这类活吧。

&esp;&esp;“娘，我想去跟阿聪挖牡蛎，一日钱不少呢。”

&esp;&esp;李果不是第一次提这件事。

&esp;&esp;“那不行，多遭罪啊，割得手脚都是血，天不亮就要开始忙活，到日头下山才能歇口气，吃得也不好，海风又大。”

&esp;&esp;果娘觉得日子勉勉强强还过得下去，她是渔女，自然知道靠海吃饭的艰难，她不舍得儿子这么小，就去吃这样的苦。

&esp;&esp;听到娘再次不同意，李果没再说什么，确实是份苦差事。

&esp;&esp;傍晚，李果带果妹回家，烧水打算煮粥，发现米缸见底。

&esp;&esp;李果从床下取出钱罐，点上四五十文钱，打算去米店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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