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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关键（第1页）

“还活着那种——这就是理由。我心里的那么几个名字都因为赛温而死，我的理由就是复仇。你觉得这还不够吗？”

安德里安向后一靠，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复仇。听听，老弟，你就是因为复仇落到这里的。好吧，不谈这事儿——我呢？曾经你对我恨之入骨，可现在却在跟我好好商量到底应该怎么办。”

另外一个念头从脑袋里跳了出来，乔斯林深吸一口气：“你是想说你不但想要到那边去建立王国，甚至还打算向赛温臣服？”

“是合作。如果有必要的话。”

乔斯林沉默一会儿，拔出细剑：“那咱俩之间肯定只能有一个走出这间屋子。”

艾德里安抬起双手：“冷静，老弟。想想看，即便不为了我，那为了艾洛伦——一个由你和我统治的异世界王朝难道不是最叫人放心的吗？不然呢？帝国就在那儿，慢慢的就会有更多人知道在艾洛伦之外还有一个世界，人在那里可以变成超级人类。然后就会有人想方设法地跑过去，那么，咱们还得在他们再次搞出什么操蛋的事情之后，费力地赶过去收拾烂摊子吗？老弟，控制火源比到处跑来跑去救火可明智多了！”

乔斯林晃了晃他手里的剑：“那咱俩之间肯定只有一个能走出这间屋子。”

艾德里安难受地伸手挠了挠头，放低声音：“理智，老弟，咱俩这几个月之间的合作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只要我们想——”

乔斯林往前走了一步。

艾德里安叹了口气：“好吧。天哪，我任性的小弟弟，好吧！那就叫咱们迎难而上，非给自己找点儿不痛快吧！那么现在怎么办？去干掉马扎塔？”

乔斯林拔剑插回剑鞘里：“如果有必要的话。但最好别。我没想过一个恶魔会叫人觉得值得尊敬。”

“那你的那个德鲁伊小女友呢？你打算连她一块儿干掉？”

“不。我可以说服她。”乔斯林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找到艾斯玛女士，请她来办公室见我。”

十分钟之后艾斯玛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乔斯林坐在办公桌旁的一张椅子上打盹儿，太阳把他的头发晒得发烫。她走过去推了他一下：“喂。干嘛？”

乔斯林醒过来，稍微发了一会儿懵，然后搓了搓自己的脸：“谈谈森林的事儿。你守护的这片森林的事儿。”

艾斯玛皱起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退后一步：“我不会帮你对付马扎塔的，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师。我也不会帮他对付你，你是我的爱人。所以，别跟我谈这事儿，别叫我为难。我只想待在我的森林里。”

“好吧，我不谈这件事。但我想给你说说白银港——别打断我，就耐心听我说上几分钟，好吗？”乔斯林看着艾斯玛。有那么一会儿她看起来想要转身走出门去，但最终某种情感叫她屈服了，她叹了口气：“好吧。我听着呢。”

乔斯林点点头，稍微想了想：“白银港从前是个渔村，附近有大量的森林和平原。所以有渔夫也有农夫，甚至一度是西艾洛伦的主要粮食产地之一——就是靠这个我家祖先才能在那里立足并武装上一支强大的部队，建立了白银港，进而成为奥维多尼亚大公。”

“但你知道现在白银港的人吃什么吗？不是周围的农田里产出的粮食——周围的农田早没了，就那么荒废着，没人种田了。甚至也不是西艾洛伦其他地区产出的粮食——奥维多尼亚在一个天然形成的大盆地里，易守难攻，所以陆路运输大宗货物相当费劲儿。”

“尤其是粮食。你知道白银港的人每天要吃掉多少谷物吗？把魔鱼侍卫镇建成一个超大型的仓库，有五个你这么高，白银港一天消耗掉的粮食就能填满这个超大仓库。所以我们海运：大部分奥维多尼亚人吃的都是东艾洛伦的粮食。”

“对，你要问出来了，白银港周围的农田干嘛不种粮食了？因为秘能水晶。你也是操法者，应该知道炼制魔法材料会产生各种稀夜袭群⑥玖④九③六一三伍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多都有毒有害。而北方法师公会制造了艾洛伦所有的秘能水晶，所以你想想会产生多少此类东西。”

“早些年那些炼金工厂是健在城里的，后来迁到了城外，在后来迁到了城郊。就是在这么多年里，人们慢慢发现白银港附近的土地变得奇怪了——种植的粮食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枯萎，可能结出恶臭而畸形的果实，还有可能变成毒株。”

“重视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晚了，土地完全完蛋了。虽然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治理，但至今也没人动在那里种植作物的念头。好了，再给我一点儿耐心，我要说到这儿了——你也清楚一个僭主正在统治白银港，并且向格勒西亚出口了大量的秘能水晶技术。”

“教皇国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开始建设、生产，同时他们也清楚制造那玩意会带来怎么样的长期而持续的后果。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在六个中心省搞那东西，他们最可能把炼金工厂建在十二个外省。”

“听起来这事儿挺遥远吧？但是别忘了咱们这里过上一个月，外面就要过上一年。你待在这里过上四五年，外面过去了五六十年，你猜附近的森林会不会被砍伐光，然后铺上管道、炼金炉、冒出废气、流出废水，然后透过外面的结界跑到这里来？”

“到那时候，亲爱的。”乔斯林看着她，“你愤怒极了，但你没法儿出去。你就只能看着你的森林逐渐枯萎。而这事儿都会发生在未来几年里——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必须离开这儿，或者至少叫我离开这儿。我能阻止这一切。但前提是得叫马扎塔开放灰色巨塔的地下城，我必须从里面获得一些东西，然后才能逃离这里。”

艾斯玛沉默着，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你说得挺有道理。我不懂统治、生产、管理，可我知道你不大可能在这种时候跟我胡扯。也许几年之后真会像你说的那样吧，但是我还是不能帮你们——别急，我可以带走那些魔力之子。那样你们会轻松不少。”

乔斯林坐在椅子上，摊开手：“我说，你就忍心看着你的爱人——”

艾斯玛笑了一下：“得了吧，你我都知道咱俩一有机会就会分开。只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像样的女人，也没有其他像样的男人。”

然后她微微抬了一下手，稍一犹豫：“但有一件事，或许对你有帮助。马扎塔对我说过，现在的他其实相当脆弱——我可以确信他所指的不是他的身体或者别的可见的东西。但是，你得答应我你先跟他好好谈谈，他真的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一位伟人。”

“这也是我最想达成的结果。”乔斯林说，“不说品格，只说他所拥有的力量，不到迫不得已我也绝不想跟他为敌。”

“好吧。你听着，比较关键的一句话可能是‘我之所以是我’。我只知道这么多，但你是他的学生，也许能听懂。别再找我了，在你们的事情有了结果之前别跟我说任何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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