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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蛇肉（第1页）

当你坐在岸上，将小可爱递过来的包接过，一起接过来的还有一个水球。尽管你对包上的字更注意，但显然对他而言，这两种礼物一视同仁。这次离开，他是特地出远门带大包小包的，而不是被你拒绝了蛋，一去不回。这让劫后余生的你有种奇怪的感觉，以至于哪怕坚定地不给蛋，也还是软弱地接过这个水球。这举动让他的面上顿时放出光彩。

你也把椰子递给他，教他怎么喝。他看了一眼，戳了戳，一股水线从椰子里飘出来，引入他的口中。这种技能真是神奇而实用，与此同时你也注意到，他身后不远的血线。那些蛇血无法靠近他，在他身边泾渭分明地涌动着，向后缓慢地褪去。

他很爱干净啊，这也是好事，免得水质被污染。他应该很喜欢椰子汁的味道，眯起眼，朝你捂住嘴的一个眼睛弯弯的笑。你也笑了，抱着水球。他很欢快地摆着尾巴，向你伸手，主动要帮你掏水球里的东西，像孩子献宝那样。这让你不太好意思去赶快翻捡那几个让你很在意的包。

你将包放在一边时，只能感到它们很大，浸了水，沉甸甸的。一种让你期待而忐忑的沉重。在他忙于砸开死蛇的头，将一块紫色的指甲盖大的石头推给你的时候，你问：“这是哪里来的呢？”但也许是他听不懂，他视若无睹。他跟着你的手指看了包一眼，但面上是疑惑的样子。

然后他低下头，更加努力地掏东西。水球里储量丰富，巨大的贝壳、肥美的鱼和奇异多彩的珍珠，能很轻易地看出来这些比你之前收到的更好。你几乎都能想象到他搜集它们的样子。他大约是觉得你之前不要，是因为已经嫌弃了原来的。所以他出门，去更加辛勤地拣货。你叹了口气。

“你再带珍珠来我就没有地方放啦，下次别带了真的。……另外这些包，是和我一起的吗？”

这是完全可以推理的事，如果说贝壳，珍珠和小鱼是因为之前不要才会给你更好的，那这些包之前可没有和你有关联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它们是和你一起掉下来的。你撇头看着牌上的字，小牌子滴着水，看不太清。但你接过来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是这两个字。

那是你的包吗？是你的名字吗？

你一点都不记得。

你当然还是没有把蛋给他，不过这回他好像已经不那么难过了。他似乎已经确认了这是一场长期抗战，确认你高兴地.收下了礼物，他就游开了，在水里玩，摆着尾巴，轻快地转。你在收拾东西时，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他身边的水位低下来，水中的血色开始拧成旋涡。他开始清理战场，将这堆血打着转儿，向洞外推去。

椰子鸡已经被打翻了，你不该一次煮那么多的。你让他帮忙，将地上用水洗过，又努力整理了灶。你当然不是忘记拆包，但你这时突然有点紧张起来。你并不知道打开它会发现什么。但现在你还是没有借口避免了。火已经升了起来，贝壳锅放在灶上，等着烧水。洞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水汽，仿佛之前的一场恶战消弭无形。你把包拿过来，翻看了一下。

你先翻看了那个有牌的包，牌上的确写着字。它用一种透明的颜色的材料做成，挂在包上，旁边还有一串精致的风铃。小可爱想向你展示，他很高兴地束起一股水箭，将铃铛戳歪，它虽然滴着水，还是立刻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又戳了两下，开心地看着你。显然他带它过来的时候，已经玩得很熟练了。

“好啦，”你无奈地说：“别玩了。”那股紧张的气氛也已经被这种傻乎乎的行为打散了。你向他摆摆手，拉开拉链。

包里的礼物确实给了你不少惊喜。你拆开了一些衣服，看起来是男款包和女款包。一个男的，两个女的。你确认男款，因为里面的男性内裤你还是能奇异地分出来。两个女包倒是风格迥异，两边掏出了一些已经被水浸空的化妆品，然后是衣服。没名字的那个包都是偏休闲的裤子t恤球鞋，写着“可可”的那个包里是飘飘的长裙子。

基于两个女包里都有一叠内衣裤，姑且可以将它们认为是两个女孩的包。你想了一下可可包里的衣服，你觉得你不会穿。你倒还更喜欢另一个呢，那会不会它才是你的呢？或者，全都不是。但不管怎么说，这三个包现在都属于你了。你真的很缺衣服和鞋子！你掏出了一些滴水的黑东西。一个板.，一个方块.。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们就能自然地浮现出名字。你试着按了每一个按键，大概是坏了，它们没有一个响应你。你还从那个叫可可的包里翻出了几本书。

它们都被泡烂了，内页浸得一塌糊涂，而且是空白的。“修炼手册……”你读出封面上的字、

你没有一点头绪，转头看看，小可爱又不见了，不知他不打招呼地要到哪里去。但探头看了一眼洞外，夕阳斜照，一场恶战和忙碌了一下午，你中午才吃了一点点东西垫肚子，现在真是饥肠辘辘。做饭吃吧。

新的手下败将顺理成章地成了你的食物，你将那条蛇砍成块炖了。它比鱼好，鱼要刮鳞，处理很麻烦，而贝壳你又吃腻了。你将它们放进贝壳锅里，涮一下，倒掉水，再放进椰子里炖。你煮了两块鱼，胡乱吃了两口，就专心坐在火边，一边烤着新得到的衣服鞋子，一边发呆。

蛇肉在星光闪烁时出锅了，它们被炖得很清澈。汤是微黄的，带着油花，肉炖烂了，几乎一撕就掉。虽然椰子汁倒光了，椰肉还在，沉甸甸的蛊端着就能让人感觉到美味，甜甜的肉香在摇晃的火光中飘上来，氤氲你的目光，鲜美的汤一口在舌头上弹跳着，几乎能听见它滋滋作响的声音，火热一路落进喉咙里去。

你大口吞着汤，胃发出满足的呻吟。然后你才开始吃肉，肉也清甜，带着椰子的甜，和鱼完全不一样的滋味。你惯例留了一碗，和椰子一起放在岸边给小可爱。当你吃到第三个椰子时，你听见外面传来的水花。

你撇头看去，小可爱推着一个大贝壳回来了。那个贝壳真是超乎你的想象，那几乎有他半个人大，里面的巨型珍珠和你头一样大了，在月光下发着幽幽的黑光。

小可爱看见你，开心地摆摆尾巴。“呀——”他叫，还加快了速度，在你惊呆了的目光里，用力把贝壳推过来。

就像是以前每次将食物递给你的样子。……对，这次也还是有食物。更大的水球将一堆更大、更缤纷多彩、品种多样的贝壳和鱼送上来，还有更漂亮的，各式各样颜色各异的珍珠。水溅到岸上，把你的脚弄湿。

你们再次重复了一次白天的过程，他一样一样把东西摆在岸上，然后全推给你，面带期待。你实在很发愁，你这儿又没有冰箱，这些肉可能第二天就要坏掉了。再说看他白天那样，他也不会乐意在暂养贝壳和鱼的水池里玩。当你费力地接过这个大贝壳，并且转过身，找不到一个可以放这个贝壳和里面的珍珠的地方时……你几乎都要叹气了。

如果你不给他蛋，他就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带东西来吗？问题是你跟他没法沟通啊！你不能告诉他：“别带了，我没地方放了。”你看着他期盼而闪闪发光的脸，只能露出笑容说：“蛋给你玩一下，只能玩一下，好吗？”

你回来的时候还看到蛇牙扎在蛋上呢，这样都一点裂缝都没有。可能很坚固吧，至少，耐玩。蛋也放在你的脚边，这一下午都没啥感觉，这也是你可以将蛋给他玩玩的一个原因。你把蛋抱起来，敲了敲，它发出清脆的声音，看起来没什么事，对面倒还吸了一口气，那样子看起来比你还更紧张呢。他叫了一声，脸上很明白是谴责的表情：你怎么可以敲它。

看来他不是想吃蛋。虽然你知道他听不懂，你重申：“只能玩一下？”你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看过来，……他应该懂了，他猛地挺起身体，手臂在石阶上撑得笔直，尾巴在水里拍打。你指着水，告诉他：“只能在这里玩。”指着水重复说了两遍，他的头发也纷繁地飞舞起来。他用力点点头，蓝眼睛美丽得不得了。

你把蛋交给他的时候，他几乎看起来不会呼吸。他先从你手中摸了摸蛋，用那种摸孩子的，小心、期待、忐忑又幸福的表情。你感觉满怪异的，这看起来像是他在摸自己的孩子。他捧起蛋的时候，你都想说还是算了。但是他没有像你想的那么疯狂那样，带蛋转身跑路。他在水里安静地浮着，捧着蛋，像捧着自己的宝藏。

他脸上的表情开始有点疑惑，你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呼啦一声。

他把蛋直接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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