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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六十章 他坏了修行违了道心舍不下一个人（第2页）

洛寒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疼么？”

仲筤一愣：“什么？”

“炼化元丹。”洛寒枝看着他。

仲筤张开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洛寒枝自嘲地笑了一声，自语道：“算了，疼你也不会说的。”

这个人，拔仙骨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被有穷渊下那些浊气撕咬得体无完肤，也没听他哼一声。就多余心疼他。

仲筤看着他，胸中似有什么东西突然化开，快得他都来不及阻拦，就听见自己脱口而出：“有一点。”

洛寒枝意外地一挑眉，看着他。

仲筤抬手抚着胸口，道：“你师父，好像是存心的。”

洛寒枝看着手的位置，突然道：“元丹不是在丹田里么？”

仲筤一怔，随即哑然失笑。但他仍旧抚着心口，并不是因为疼的是那里，只是那种被融化的感觉太强烈，他不得不揣着胸口，怕有什么东西会流出来。可能是血，也可能是他的心。这感觉极其陌生，甚至让仲筤感到了一丝恐惧。但同时又奇异地感到轻松，好像某一部分的自己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感觉。仲筤被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感受搅得心乱如麻，那颗元丹在他体内无声地刺激着他的灵脉，灵力散入他四肢百骸中，跟随着血液流进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猛击他的肋骨。

洛寒枝端详着他的神情：“道心不同……会如何？”

仲筤深吸入一口气，没正面回答：“炼化就好了。”

道心再怎么相抵斥，元丹也终归只是一颗元丹，不是芥舟本人。它改变不了仲筤的道心，也改变不了仲筤是个什么人。只是这个炼化的过程让仲筤有些糊涂，他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感受，到底是因为这颗元丹，还是因为他自己。

洛寒枝突然朝他伸出手，仲筤低下头，看见他掌心游动着一尾小银鱼。

“这是……？”

洛寒枝道：“师父留给我的。”

仲筤没搭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解释。

“碰到你的时候，催动灵力，把小鱼放进你的识海里，它就会把关于九雒的那部分回忆衔回来。”洛寒枝把小鱼收起来，“师父说，不太可能让我全想起来，只能用这种法子凑了。”

仲筤放下手，了然地“哦”了一声。他大致猜到了，虽然芥舟的法术很灵巧，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小鱼游进他的识海，但当时洛寒枝碰了他一下，他莫名翻涌起许多关于九雒的回忆，便知道不妙了。

洛寒枝低下头，像个受足了委屈的孩子，轻声道：“你不希望我用在你身上，我不用就是了。”

仲筤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歉意，刚要说话，却见洛寒枝抬起眼，快速瞟了一眼他的神情，然后又把头低下去，手指来来回回地摩挲着含箨的剑柄，小动作多得很。

仲筤：“……”

铤而走险，以退为进，这小白雀儿还挺有谋略。

仲筤：“好。”

洛寒枝没想到他不上钩，猝然抬头，“啊？”了一声。

仲筤若无其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洛寒枝不甘地看着他，似乎还想找个挽回的法子。

但仲筤没给他这个机会，转了个话头，道：“都在谁身上用过了？”

洛寒枝气恼地咬了咬后槽牙，握紧了拳头，好像要把无辜的小银鱼捏碎。

“我师父。”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舒云，还有小岚。”

仲筤顿了一下，似是有意略过了舒云，只道：“小岚记得的多。”

洛寒枝没说话。是挺多，他竟然是从自己还是一只鸟的时候看起的。仲筤也在那些回忆里，不过不多。后来他修成了人，小岚的记忆中就很少有他与仲筤一起出现的时候了。洛寒枝揣度一番，觉得应该是九雒修成人以后，就与仲筤单独相处的时候更多。他真正想知道的也是这些。

仲筤似是跟他闲话，有意放轻松了语气：“都想起来什么了？”

洛寒枝突然想起什么：“那鸟窝是我的。”

“嗯。”

“我啄了小岚的衣服，还有姑姒的羽毛……”

仲筤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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