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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六十章 他坏了修行违了道心舍不下一个人（第3页）

“我还带着姑姒偷偷进了你的丹房。”

仲筤叹了口气：“此事到底谁是主谋，我至今也未查明。”

洛寒枝笑了，半晌，轻声道：“我真的很顽劣。”

仲筤微微皱了一下眉，假意困惑：“那小鱼只偷回来那些顽劣的事？”

洛寒枝耸耸肩：“我怕被你发现，只敢趁你们都入定的时候偷偷把小银鱼放在小岚识海里……七拼八凑的，尽是些混账事。”

仲筤点点头，怪不得小岚前两天跟他说，怎么老梦见九雒。

“这也是一件混账事。”仲筤笑了，“还有么？”

“还有一件最大的混账事。”洛寒枝道，“我想起来我怎么把南禺仙尊的凤凰气走的了。”

仲筤笑意微微凝滞，不说话了。

两人都没说话，好像他们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谁都不敢先下去试试深浅。之前洛寒枝追着问仲筤为什么，为什么九雒要上覆偃台，为什么他要去撕鸿蒙阵……他们之间好像隔着无数的误会，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替彼此想完了。真到了这一刻，相对无言，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半晌，仲筤突然道：“我一直在暗中迁怒嶷山。”

洛寒枝看着他，突然道：“所以琼林会上……？”

仲筤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干涉凡间仙门的恩怨。琼林会上是你师父信不过舒云，我并未做任何事。”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我只是……起了嗔心。”

一定是舒云说了什么，一定是他撺掇了九雒。尽管在他内心也有一个声音在怀疑，“绝仙途”是不是那个意思？渡鹤之死是不是和他有关？鸿蒙大阵是不是已经到了非开不可的时候？九雒是不是知道了这一切才会去闯那弥天大祸？……但他还是必须要找一个人来怪罪。

他知道自己不该，所以他不能做任何事。不该变成不甘，不甘变成愤懑，愤懑变成悔与恨……一意难平，万计难消，最终把嗔心酿成了心魔。

有穷渊下漫漫苦行，诸般无法面对的过往都被摊在他面前。他最终被他的无法面对所吞噬，心魔脱形而出，化成了一只为祸人间的魅。

追本溯源，不过是……他坏了修行，违了道心。舍不下一个人。

洛寒枝突然叹了一声：“你怎么总觉得都是别人的错，明明闯祸的是我。”

仲筤凝视他片刻，突然无力地笑了一声，无意识地抬起手，又抚住了自己的心口。

洛寒枝凑近他一点，又道：“都是我错了，好不好？”

仲筤怔怔地重复了一遍：“你错了？”

洛寒枝点点头，握住仲筤的手，想从他心口拿下来。仲筤挣了一下，但是洛寒枝信守承诺，确实没有放出窃思鱼。

“是我自不量力，小看了鸿蒙阵下的浊气。”洛寒枝的声音带着一点讨饶，一点撒娇，往他心里钻，“也是我自作聪明，没跟你商量。你怪我吧……”

仲筤闭上眼：“别说了。”

洛寒枝便停下来，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他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

“为什么疼的是胸口？”洛寒枝凑得非常近，“元丹明明在这儿。”他的手缓缓往下，好像在试探仲筤，让他随时可以挣脱。但是仲筤始终没动，洛寒枝的手停下来，覆在他丹田的位置。仲筤感觉到他掌心流出一股暖意，一股灵力探进来，缓缓地包裹住那颗元丹。他突然释出一口气，全拂在洛寒枝耳边。

“你在做什么？”

洛寒枝抬起眼睛，跟他对视：“帮你炼化。”

仲筤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却没有把他推开。他指尖颤抖得厉害，缓缓地，捏紧了洛寒枝的掌缘。

“不是……”他声音微弱地抵抗了一句，洛寒枝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解释“不是”什么。

他胸膛起伏了两下，几乎只剩下了气音：“因为……舍不得。”

洛寒枝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倾身过去，咽下了仲筤在五百年后才终于颤颤巍巍捧出来的一颗心。

*

作者有话要说：

有此山通车在望了。

ps.最近更新时间太不稳定，现实里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所以从第下一章开始，更新时间统一调整到每天早上七点，休息日跟着顺延，周四不更新。跟大家说声抱歉，调整以后会保证及时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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